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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 问心有愧
一直到很久之后肦泽才回想起来，大约十多年前，肦琅就曾经言中过他后来的命数。
那时肦琅还是少巫，他也还是少觋，他们生来便注定绝情断欲。如同两面铜镜相照生出的重影，又如水面上漾出的两层涟漪，肦泽和肦琅同年同月同日出生，原本便就是共生的，分享着同一命运。他们佩戴面枷直到十七岁，那些柔软的耳鼻和眉目经年累月被薄银敷裹，最终都长成了相似的形状。
看见少巫就如同看见他自己。他们之间，相异的不过阴阳与男女。
只是少巫要更寡淡一些，总是透出一种心不在焉的衰弱，像那些薄而透的白玉，不用山水将养着，便很快变得涩而脆了。行礼、参拜、卜筮，少巫都依着教律做得滴水不漏，可不管做什么，总差了一点点难以言明的意味。师父喜欢自己多过少巫，肦泽一向是清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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